散文:春节影象
文/同莹莹在我的潜意识里,春节,才是新年的开始,但不知道是从哪一年起,我不再期盼春节的到来。也许是因为,春节就像那拍卖行的槌子,当它重重敲下、一锤定音后,我们只能看着岁月增长和流逝吧;也许是因为,春节对我这其中年人来说,更多的是身心的疲惫。今年的春节,我有一个愿望:大年头一这一天,不为谁的娘,不做谁的妻,我要一小我私家过。
过一个什么都可以做,什么都可以不做,什么都可以想,什么都可以不想的春节。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那些清淡的欢愉,恰如平凡的喜悦,令人回味无穷又细水长流。记得小时候,一年到头,只有春节时候,父亲才会买回来几斤肉,而且必须是带着厚厚的肥膘的那种。
最常见的做法,切成大块煮熟,来客人了切一盘肉片,放了葱丝,撒一点辣椒面,和馒头一起在大铁锅里馏热了,夹在馒头里吃。而肉汤呢,则用来烩菜。
险些每家都市有一个用来烩菜的砂罐,盛放在砂罐里的肉汤在炉子上烧开了,依次加入提前焯过水的红白萝卜块,豆腐,粉条,最上面铺上一层薄薄的肉片,最后粉饰上葱丝或蒜苗丝。这个用来待客的主菜周围,摆放上几盘腌菜,再加上一盘焯水凉拌的自家泡发的芽菜,一碟油泼辣子,热乎而又清新。
讲求的人家不用砂罐,用暖锅,暖锅的质地和砂罐一样,差别的是暖锅中间燃烧着木炭,可以一直是热乎的。厥后生活好点了,春节的饭桌上有了炒菜,还记得二婶常说的一句话:“今天来稀客了,炒个五盘子!”所谓五盘子,在今天看来,无非就是豆腐粉条,鸡蛋,芽菜,白菜之类的家常菜,但在其时,确实已经很隆重了。黄土高原上严寒而漫长的冬天,我们主要吃的是腌菜。
至于说零食,那险些是没有。我的父亲在乡政府公干,每年秋天会分得一些苹果。母亲总是把那些“黄帅”和“红帅”放进炕头架子上的木箱里,所以整个冬天,房间里都市弥漫着苹果的香味,但印象中,只有春节的时候才会吃到。虽然色泽还是那么鲜艳,口胃还是那么香甜,但口感基础比不上现在的富士,绵绵沙沙的。
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过日子的母亲这一天也会变得很大方,分了家的奶奶被请过来用饭的时候,母亲总是挑出最红最大的给奶奶吃,来贺年的小堂弟也会独自享用一个大苹果。大年头一的中午,大人们会相互串门,坐在热炕上拉话。
记得有一年,一个读大学的本家叔叔抵家里来,他要求看看我的寒假作业。虽然在我们谁人小山村里,我被认为是唯一无二的优秀学生,但那天我真的很忐忑,因为有一篇关于春节的作文我是瞎编的,当年的我尚不知红烧肉为何物,更不要说鸡鸭鱼肉了,为了体现过年的食物如何丰盛,就把这些在书上看到的工具都编进去了。
叔叔翻看完我的作业,先是表彰我写的认真整齐,然后才说了一句:“作文,就是把你看到的,想到的写出来,一点都不难!”厥后才知道这位叔叔当年读的是西安交大,他的这句话,也成为我经常讲给学生的“履历之谈“。履历了一大早就被怙恃从热被窝叫醒的挣扎,帮着母亲准备天一亮就要吃的饺子,迎来送往一波又一波贺年的人,吃过下午饭的的时光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,也是春节最惬意的时光。
到了下午,通着热炕的炉火正红,炉子上的水壶滋滋地响着,朦胧的灯光下,我和妹妹一人占据一个炕角,开始阅读。妹妹多数是在完成她的寒假作业,我则迷恋一些“闲书”。
那时候可供阅读的书实在太少,所以一看到书便如饥似渴,内容也比力杂乱。记得初中阶段重复看过萧红的《生死场》,那种昏暗和压抑总是挥之不去,以至于谁人阶段老做噩梦。
对《刘志丹在陕北》内里,谁人妇人揉搓出即将成熟的绿色麦粒,捣碎,为刘志丹擀了一碗面的细节,几多年后,仍然影象犹新。家里的炕窑里竟然有本竖着排版的《我的前半生》,记得我一整夜没睡觉,相识了末代天子溥仪的离合悲欢。甚至还看过一本《盗马贼的妻子》,有一段时间经常梦到自己骑着一匹马,在草原上驰骋……黄土高原小山村里的春节,热闹而又寂静,严寒而又温暖,贫瘠而又满足,朦胧的灯光,滚烫的炉火,另有一对小小姐妹映在窗纸上的身影……作者简介同莹莹,陕西白水人,蒲城县尧山中学语文教师,教学之余偶然写写散文。
泉源:《陕西文谭》微信民众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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